
- Mar 06 Mon 2006 07:51
【澳客的足印...】3/3

由於明天一早Toshi就要回日本去了,所以晚上我們一群人在Surfers Club幫他辦歡送party,本來只會有我一個台灣人(還有一個被日本同學喚做「雄」的台灣人,不過他會說日文),後來Rex怕我一個人無聊,特地跑來陪我,真是好兄弟啊! 我們從晚上6點半一直High到11點多才回去,這是我到澳洲後第一次這麼晚回家,也是第一次這麼晚還沒睡。澳洲的Disco和Bar是分開的,我們去的Surfers Club只是單純喝酒抬槓的地方,而且買酒喝還得簽名切結,聲明個人已年滿18歲,可以玩店內的賭博性遊戲和買酒喝。除了原本同班的日本人外,今天還認識了奧谷瑤子(Okutani Yoko)和愛(Ai)兩個日本女生。Yoko是大阪人,我靠真是超會喝酒的,她前後混了啤酒、紅酒和白酒喝,竟然還能清醒地離開Bar,而且個性像男生一樣,感覺很豪爽的一個人;而Ai則是跟Toshi一樣是名古屋人,也都是名城大學法律系的學生,知道我會說一點基本的日語,結果每次看到我就先說日文才說英文,搞得我都不知道她是在跟我說日文還是英文,雖然年紀比我小,我還是叫她おぬさん(姊姊)。 日本人喝酒時有個習慣,那就是要等到所有人都到場才一起乾杯喝酒,而他們的「乾杯」也不是像台灣一樣真的要「乾」,「隨意」就可以了。所以今天買酒的時候,我回到座位正要啜飲幾口時,就被旁邊的Yoko阻止,原來還有幾個人還沒回座位,還不能「乾杯」喝酒。 「雄」這個人也是要介紹一下,他是道地的台灣人,服完兵役後就被家人送來澳洲唸書,去年又到日本去唸書(不知道唸什麼),所以英、日文都說得滿好的,他並非BUELI的學生,現在是Bond Uni.商學院的學生,大概因為會說日文的關係,所以還認識滿多學校的日本人。 本來一開始坐我旁邊的Yoko還會跟我說英文,但後來大概是太High了,日本同學開始玩起一些奇怪的日本遊戲,我和Rex只能在一旁陪笑。啊!Rex都出現這麼多次了,竟然還沒給他好好寫幾句,他比我早大約一個月來澳洲,最重要的是和我的星座一樣是「站在世界頂端的射手座」,所以也是好人一個,特色是每天出沒在圖書館,不知道是在讀書還是把妹,然後會無聲無息出現在你旁邊,和你聊上幾句,並且會露出牙齦、很射手座的陽光笑容,目前誠徵好女人一隻,國籍不拘。 回家的時候,因為下著大雨,Toshi那個あほ(笨蛋)又不帶傘,搞得我們兩個只能共撐Mary借我的小花傘,一路上還真有患難兄弟的感覺,Toshi一直笑說我根本不像25歲的人,根本跟他們一樣還是19歲的小孩子。沒錯!Toshi你說對了,所以我才叫Ai姊姊啊~
- Mar 03 Fri 2006 12:50
男人來自火星,女人來自金星

這是我一篇我上課時讀到的文章,作者是美國知名作家John Gray,覺得還滿有趣的,當然內容是英文的,所以我把內容翻譯如下。 傳說中男人來自火星,而女人來自金星。很久以前的某一天,火星人透過望遠鏡發現了金星人,儘管只是驚鴻一瞥,卻喚醒了他們一種未知的感覺,他們深深墮入情網,並且策劃了一次星際旅行,朝金星而去。 金星人熱切地歡迎火星人的到來,她們早就直覺到這一天將會來到,因此她們敞開心胸,接受這前所未有的愛情。 金星人與火星人的戀愛是神奇的。他們熱愛一起做事、一同分享,熱愛在一起的每一刻。就算他們來自於不同的世界,仍舊沈迷於彼此的差異。他們花費了數月去學習有關彼此的一切事物,探索並且感謝他們有不同的需求、偏好和行為模式。年復一年,他們仍舊感受到對方的愛和和諧一致的關係。 後來他們決定到地球旅行。一開始一切依舊圓滿美好,但鑿因於地球大氣環境的影響,某天早上所有的金星人和火星人醒來後,竟然都得了失憶症,選擇性的失憶症。 他們忘了他們各自來自不同的星球,並且擁有許多差異性,也忘了曾經瞭解過彼此的差異。於是從此以後,男人和女人便一直處於爭執之中。 看完這篇文章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,但是我發現作者一個天大的錯誤,其實女人才是來自火星的!!因為我認識火星頭目,她就是女人!!所以作者應該改成「男人來自金星,女人來自火星」才對。
- Mar 01 Wed 2006 13:14
【澳客的足印...】2/28
Aude是個很用功的學生,隨身帶著英法字典,對話中有什麼不懂的單字馬上就翻字典。她常常說”We study English here, so if you always speak in your country’s language, your English doesn’t improve.” 中午吃飯時,有隻綠色的小蜘蛛一直在她身邊徘徊不去,於是我跟她開玩笑說:”Is that your pet?” ”Pet? What is…?” 她疑惑地看著我。 ”Pet is…is…” 我試圖用英文去解釋這個單字,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出怎麼解釋最恰當,乾脆直接說: ”Look it up in your dictionary.”於是她像往常一樣很俐落地翻起她的「小紅」(封皮是紅色的),一邊說”I love my dictionary!” 然後過了一會就”Oh~”了一聲,抬頭看著我說: ”No, it is not my pet…it’s just a spider. You’re always kidding~” 哈哈,我還以為來澳洲之後就沒機會耍白癡,沒想到講英文還是一樣通。 大概是這邊日本人太多,我索性順便學起日文來,多虧大學時學過五十音,今天就學了諸如「加油!」、「你好!」、「我肚子好餓~」、「妳好漂亮(溫柔)~」、「我是日本人。」、「什麼?」之類的日文,連日本同學都說我很厲害。尤其是當我現學現賣對新同學外村千佳子(Tonomura Chikako)說「妳好溫柔~」時,她笑得超開心,連聲稱讚我講得好。但一定要聲明一下,我不是像Rex一樣到處虧妹妹,我只是在practice speaking。
- Feb 27 Mon 2006 14:50
【澳客的足印...】2/26

下午吃完飯,我和Toshi在後院閒聊,聊我去過日本的哪裡、聊他住在名古屋的事、聊到他覺得日文入門很容易,但要在更上層樓就很難了、聊他在公車上看到的一個漂亮澳洲女生,本來兩個人來自不同國家,完全沒有關聯的兩個人,卻坐在這用很破的英文聊天,講不出來時就用寫的、用畫的、用比的,就算最後還是雞同鴨講,我們還是笑得很開心。 之後我騎著Ken早上在烈日下揮汗幫我組裝好的腳踏車,帶著跟Mary借的《A Short History of Australia》到學校圖書館去上網查單字。在澳洲騎腳踏車真的是一種享受,因為這邊有腳踏車專用道,不會有汽車和摩托車爭道,也沒有那麼多的交通號誌燈。只是這邊的行車方向和台灣相反,是靠左邊行駛,還真有點顛倒錯亂的感覺。附帶一提,這邊的單車騎士是「法律規定」要戴安全帽,如果不信邪被警察伯伯抓包的話,要罰緩60AUD,比台灣騎機車未戴安全帽罰得更重。 Bond Uni.有很多設施提供學生免費使用,今天下午去的健身房就是其中之一。另外學校會給每個學生一組帳號和密碼,圖書館和電腦教室的電腦都可以登入使用,而每個學生也都會擁有一個網路硬碟,雖然容量不大,但存放一些文件檔也以經綽綽有餘,如此一來就不用帶著隨身碟到處跑,只要找台電腦登入就可以了,非常方便,缺點是無法上傳資料。只要在校園中,大部分的地方都可使用無線網路,據使用過的Rita說速度還滿快的,而且也沒有上傳資料的限制。
- Feb 27 Mon 2006 14:48
【澳客的足印...】2/25

今天和Rita及Mia去全世界知名的衝浪勝地Surfer’s Paradise,那裡除了是GC美麗的海灘之一,還有一個很大的購物中心Surfer’s Centre,附近更有GC最高的建築物Q1(80層左右,這時想起台北101真是驕傲啊~)。 我們搭2號公車(感覺GC好像只有這班車,因為我要去的地方都可以搭這班車),大約半小時左右路程,需視乘客上車的狀況而定,因為這邊的公車司機不像台灣一樣會橫衝直撞趕時間,他們一定會等所有的乘客都就定位才發動,而今天因為中途某站有些觀光客上車,花了些時間搬運行李和詢問司機路線,所以花了較多時間。但是台灣公車真的便宜多了,今天從Bond Uni.坐到Surfer’s Paradise,台灣最多只需30元,但GC竟然要2.5AUD(60 元),貴到無法想像。 到達目的地的第一個大發現,是一個全自動的公廁,很現代感的金屬外殼,門邊有指示燈告訴遊客是否使用中,要進去時要按開門鈕,進去後會有電腦語音告訴如何使用廁所的設施,另外有控制鈕可將馬桶蓋收入牆壁中,最特別的是洗手時有自動感應的三段過程:洗手乳、清水洗手和熱氣烘手。因為實在太特別了,所以我在裡頭多留了一會,研究裡面的設施並且拍攝下來(當然是上完廁所後)。 之後我們邊拍照邊朝海灘走去,那真的是非常非常長的一片海灘,幾乎看不到海灘的盡頭,有很多的比基尼女郎、老蘇最愛的上空女郎、衝浪者、救生員、來自世界各國的觀光客,由於這邊每年發生很多意外,海灘上空還有巡視的直昇機。據Ken說,這邊約兩個星期前有鯊魚出沒,牠們當然不是來吃人的,而是跟著魚群而來,這樣的恐怖事件一年平均有兩次。海灘邊有許多旗幟,而只有在插有紅黃旗時可以衝浪。 中午我們在「都是為你」的麥當勞吃中餐,價格大約是台灣的1.4倍,但飲料的容量比台灣小一號。然後我們就到Surfer’s Centre裡面閒逛,有各式各樣不同的商店,服飾、紀念品、藥妝店、甜點、Café…我想我那些姊姊們一定超愛這裡的,途中有看到幾個扭蛋機器,就想起頭目這個扭蛋收集狂,但仔細一看就發現那根本就是台灣的次級扭蛋,這種扭蛋頭目根本連看都不看吧。 晚上吃晚餐時Ken及Mary跟我提到澳洲的賦稅,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他們也有無奈的一面,除了高達40%的所得稅外,還有每次購物要收的貨物稅10%,另外還有一種Superannualation,聽起來類似台灣的勞保,但這筆稅收並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,而是用於退休人口的退休金,或是其他的社會福利基金,但等到你退休後,領取這筆退休金時又要繳一定比例的金額給政府,也就是說你每個月賺的錢部分先繳所得稅,再繳部分養退休的老人,等到自己也到可領取退休金的年齡,再繳一次給政府,等於被剝了三層皮,Mary形容說”It’s disgusting!” 另外澳洲的物價也較台灣高出許多,說起來似乎也沒想像中那麼悠閒。
- Feb 27 Mon 2006 14:46
【澳客的足印...】2/24

今天是weekly test,考20個單字、字義、文法和oral presentation。說起來真的非常簡單,因為要考的內容星期一就知道了,除了文法和oral presentation要稍微準備一下,其他的對台灣學生來說真的是「小菜一碟」吧。 今天也是Manami、Natsumi、Erika和Yoshi最後一天上課,上完早上的課程就直接去機場了,他們來的時間都不長,後來Rita才跟我說日本人來澳洲免簽證,所以很多日本人會來上短期課程,相對台灣的澳洲簽證420AUD,真是天壤之別。 考完試下午就是free time,每週的上課時數只有23.5小時,要學好英文真的還是得靠自己。GC的步調很輕鬆、很悠閒,加上我這人本身就很隨性,如果不善加利用時間學習,總有種明天課程就結束了,可英文程度還是停滯不前的感覺,很糟糕。剛到澳洲的時候,覺得這裡的天氣很熱,但這幾天下來,發現其實除了會有時下大雨,馬上又出大太陽的詭異天氣外,空氣不潮濕,不會有台北那種熱到全身黏膩的不舒服感,到了晚上氣溫也剛好適合入眠,幾乎躺上床沒幾分鐘就睡死了。 下午和Rita及Mia去Pacific Fair的ANZ Bank開戶,幫我們開戶的Marisa是一個香港人,整間分行三個Personal Banker就有兩個是華人,而且他們的客戶接應不暇,想起芸萱曾說這邊做Personal Banker的華人都很吃香,看來好像是真的。開戶過程中,我問Marisa說這邊是否有HSBC。 「有啊,不過是在滿偏遠的地方。」想到這邊有我曾任職過的公司,就覺得還滿驕傲的,沒想到旁邊的Trainee(也是華人)竟然接口說: 「可是…HSBC在這邊做得不是很好…」哈哈,我在心中乾笑兩聲。 這邊的學生帳戶可以開兩個戶頭,一般活存帳戶和V2 plus帳戶。一般帳戶沒有任何限制或手續費,但活存利率只有0.1%;而V2 plus帳戶則有最低帳戶金額5,000AUD的限制,且免提領或轉帳手續費只限5次,但是可享有4.5%的活存利率,比起台灣不到2%的定存利率高出許多,但是他們的房貸利率平均也都在6%以上,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嘛。這兩個帳戶可同時存在,V2 plus帳戶則在存入款項時生效。 後來我們去逛KMART(類似家樂福的大賣場),價錢大致和台灣差不多,但有些東西真是貴到嚇人,例如盒裝面紙貴的一盒折合台幣200多元,而有些衛生紙漂亮到會捨不得用。由於我帶來的衣物中有一半是冬衣,根本不適合這邊的天氣,我只穿過一次,Mary看到後難以置信地說”You are crazy!” 之後就深鎖行李箱了,所以我花了20AUD買兩件特價的衣服,還滿便宜的。
- Dec 20 Tue 2005 22:20
【友人E】月亮,其二

友人E離開後,我將門窗鎖緊並且檢查了好幾次,雖說還是對於兔子會來割耳朵這件事存疑,但畢竟耳朵被割掉一點也不好玩。 熄燈後我躺在床上,滿腦子想著兔子會從哪裡出現,突然想到浴室裡有扇氣窗,於是起身到浴室裡。 「這麼小應該進不來吧…」我看著氣窗說,但還是關上並上鎖。 我回到被窩裡,但依舊毫無睡意。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。 臥室裡迴盪著掛鐘的鐘擺聲。 耳朵耳朵耳朵耳朵。 掛鐘在黑暗中幻化成一隻猙獰的兔子,張著血盆大口兇狠地怒吼著。 11點48分,我再次起身檢查門窗,一切正常,這是當然的,我想,兔子的事情全是鬼扯。 我走進廚房喝牛奶,打開冰箱時看見裡頭的紅蘿蔔,順手拿了出來。 「紅蘿蔔…兔子…」喝完牛奶我踱回臥室,將紅蘿蔔用童軍繩綁起來掛在門把上,我像是完成一件藝術品般,滿意地笑了,卻有點戲謔的意味,像是期待著聖誕老人的小孩,將長襪掛在壁爐上,但那素未謀面的兔子卻是要來割掉我的耳朵,然後喀‧吱‧喀‧吱地吃掉。 希望月球的兔子和地球一樣,喜歡吃紅蘿蔔。 12點9分,滴答滴答滴答滴答,我躺回床上,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友人E,告訴他根本沒有兔子來過。 兔子是用什麼來割耳朵的呢?那樣細長的傷痕,會是美工刀嗎?還是月兔特有的爪子呢?如果真要割掉耳朵,希望牠下手能俐落一點。可是,沒有耳朵很醜吧? 12點25分,耳朵耳朵耳朵耳朵,我打開燈面對鏡子,想像沒有耳朵的樣子,真的很怪吧,我想,苦笑著。 突然想上網搜尋有關「月亮割耳朵」的事,於是我打開電腦,說不定兔子會像貞子一樣從螢幕爬出來也說不定,但一切正常,什‧麼‧也‧沒爬出來。 「約有198,000項符合月亮割耳朵的查詢結果…」我逐筆點閱Google的搜尋結果,真的有很多人有過這樣的經驗,但沒有人因此被割掉耳朵,奇怪的是我竟然有些失望。 上午00:49,我瞄了一眼畫面右下角的時鐘,關掉電腦正想睡覺時,房門外傳來沙沙沙沙的聲音,像是有‧什‧麼在走動。背部起了一陣雞皮疙瘩,我摒氣躡足走到門邊,輕輕打開門察看,紅蘿蔔好好地掛在門把上,沒有被兔子啃食過的痕跡,但似乎有什麼隱沒在黑暗中。 關上門,回到被窩裡,眼皮沈重起來。 早上我被鬧鐘吵醒,7點25分,我伸了個懶腰,和往常一樣起床梳洗,我走進浴室望著鏡子裡睡眼惺忪的自己。 「耳朵還在嘛…」而且沒有任何傷痕,果然。 然後我換上制服準備出門上班,走出房間後沒幾步,我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望了門把一眼。 一條童軍繩掛在門把上。
- Dec 12 Mon 2005 22:49
【友人E】月亮,其一

那天晚上萬里無雲,雖然月缺,彎彎的銀白色月兒依舊十分美麗。 「哈囉~你來看!」我站在陽台,高聲招呼友人E,他聞言慢吞吞地走來,我繼續興奮地指著月亮說: 「你看!很漂亮吧?」 「小時候長輩沒教你,不可以用手指月亮,否則會被割耳朵嗎?」他說著用手擋住我正指著的月亮。 「啥?」我噗哧一聲笑出來,「哈哈…那是騙小孩的,你也相信喔?」 「當然。」 「哈哈…難道你被割過?」他似乎對我的嘲笑感到生氣,但仍舊認真地點點頭,並且轉過頭翻右耳耳背給我看,果真自外而內有三條齊平的、像是被美工刀快速劃過的舊傷痕,並且每一條都比前一條力道更重的感覺。 我收起笑容,但畢竟這事太不可思議,實在難以相信。 他無奈地聳聳肩,一副要信不信隨便我的樣子,然後轉身離去,但我天生叛逆,賭氣似地對著月亮比了個筆直的中指,說: 「那如果我這樣呢?」 他轉回來,看到我的動作突然臉色大變。 「你…你怎麼敢…?」我感染到他的驚恐,打了個寒顫收回中指,但還是倔強地說: 「比就比了,能怎樣?」 「你知道梵谷嗎?」他漸漸恢復一貫的冷靜。 「知道啊,一個已故的名畫家。」 「他也是。」 「也是…?」 「右耳被割掉。」 「拜託!別說他是因為指月亮被割掉的,那是他自己發瘋割掉的啦!」雖然我對梵谷不熟,也知道他有過許多自殘的行為。 「你聽他說的嗎?」 「這…當然不是啊!他死的時候我都還沒出生!書上看來的。」 「書上寫的一定對嗎?」 「…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是因為指月亮的關係?」 「正確地說的確不是指月亮,」他頓了一下,「是因為對月亮比中指。」 我瞄了月亮一眼,不覺又打了個寒顫。 「一份未公開的手札中記載,在梵谷耳朵被割掉後,一個朋友去探望他,回去後在手札中這麼寫著:『…他(梵谷)似乎真的陷入瘋狂,斷斷續續地夢囈,提到月亮、兔子、中指等詞…』。」 「…你編的吧?」我半信半疑地問。 他凝視著我的右耳,嘆口氣,一副抱歉我救不了你的樣子。 「那梵谷提到的兔子是…?」 「來割他耳朵的。」 「兔子?」我腦海中跟著浮現一隻小白兔蹦蹦跳跳來到我床邊,拿出美工刀偷偷割掉我的耳朵,然後大口吃掉的詭異景象。 我摸了摸我的右耳。
- Dec 07 Wed 2005 00:19
立冬

這幾天氣溫驟降,我翻出收藏冬衣的置物箱,突然有種和老朋友重逢的感動。 「這件外套是今年過年去苗栗穿的…」 「這件毛衣是過年前媽買的…」 「這套西裝是去年Annual Party時穿的…」 「這件是她…」 每件衣服都依附著往事的靈魂,酸甜苦辣五味雜陳。 一時間我陷入回憶的漩渦,好像電影預告片,不同的場景交錯著不同臉孔。 ***** 「唷~是『立冬』了,難怪這麼冷!」媽翻著日曆大聲說著。 「『立冬』就該冷嗎?那『小雪』不就要開始下雪…」我在心裡嘀咕著,雖然我長大了,我還是很叛逆。其實我很喜歡高雄的冬天,很溫暖,沒有像台北的冬天那樣濕冷又帶點苦澀的味道。 ***** 「啥?已經2005年了?」我和同事在漁人碼頭裡頭的Pub跨年,我看著這群認識才半年左右的朋友,但我隱隱覺得他們都將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元素。 「這該死的Pub竟然才剛開始播放倒數…」我在心裡嘀咕著,這年的高雄異常寒冷,但我心裡卻覺得很溫暖。 ***** 「店長我出去帶看了!」我不等店長回應,逕自推開店門出去,透骨的寒氣細針般鑽入身體的每一寸,我深呼吸,吐出一片茫茫白霧。下著大雨,我笨拙地穿起仍舊濕淋淋的雨衣。 「好想念高雄的陽光…」我在心裡嘀咕著,這年的台北異常寒冷。 ***** 「我要先回台北囉。」我透過電話,溫柔地說著。 「你要怎麼回去?」 「坐巴士。」 「外套帶了嗎?」 「帶了。」 「車上冷要記得穿喔!」 「是!」明明是很溫暖的叮嚀,怎麼我覺得很像台北的冬天哪。呵。 ***** 立冬啦。加件外套吧。
- Dec 01 Thu 2005 00:25
【友人E】電視

某次我和友人E在看電視。節目是吳宗憲、阿雅和楊丞琳一起主持的「我猜我猜我猜猜猜」,楊丞琳很可愛,真的很可愛唷,她最近推出新專輯,在此特別提起,不過這和我要說的事情沒關係,請忘了,謝謝。 「你知道電視嗎?」他突然這麼問,但我正專心看著電視沒注意到。 「你知道電視嗎?」他有點像小王子,問題沒得到答案不會罷休。 「啥?電視?我知道啊…我正在看,哈哈~」我敷衍著回答,節目中吳宗憲又在耍白爛。 「我記得我小時候頭一回看到電視時,先是好奇,接著驚訝,」友人E是個極度自我中心的人,無論我聽與否他都要將想說的話說完,「最後我才覺得很生氣。」 「生氣?」剛好節目進入廣告,我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。 「是的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你不覺得生氣嗎?」他像是看到稀有動物,不可思議地看著我。 「為什麼我非得覺得生氣不行?」 「那些人,」他指著電視說,「被關在那麼小的箱子裡,不令人生氣嗎?」他說著說著真的氣得發抖起來。 「你是認真的嗎?」 「當然!」 「可是,」對一個大人解釋這件事真的很蠢,「那些人並沒有被關在電視裡,你看到的只是電視台錄製好,再傳送過來的影像」。 「我知道。但那只是電視人散播的謠言,我還以為你知道真相。」他皺眉說。 「電…電視人?我是知道村上春樹曾經寫過一篇《電視人》啦…但是…」 「我也讀過那篇。我猜想村上也知道真相,但電視人很殘忍,發現真相的人都被他們會關到狹小的電視機裡,所以村上也不敢描寫得太露骨。」 「既然如此,你為何沒在電視裡?」 「因為我知道如何不被關進去。」 「怎麼做?」 「就是…」他打量著我,「還是算了,知道太多不盡然是件好事。」 「哼!裝神弄鬼…我看根本是你編的。」 他聽完不置可否,冷笑一聲。 「我被電視人抓走後,你要找我打開電視就可以了,這倒是滿方便的。」 他猶豫了一下,說: 「好吧!我告訴你,能不被關進去的秘密就是…」他小心翼翼地往四周掃視一遍,害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,「就是不‧要‧羨‧慕‧電‧視‧裡‧的‧人。」 「啥?不要羨慕…」 「噓!你要讓全世界的電視人都知道啊?就這樣,我要回去了。」他說著,真的起身離開。 我送走友人E後回到客廳,看了一會電視,想起被塞進電視機裡頭的感覺,不由得一陣哆嗦,正想關電視去睡覺,突然手機鈴聲響起,無來電顯示,我接起來聽。 「請問是郭先生嗎?」那聲音完全沒有任何音調起伏,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說著。 「是的。」 「你想成為電視明星嗎?」
- Nov 28 Mon 2005 18:09
【友人E】外星人

「你相信有外星人嗎?」有次他突然這麼問我。 「我是沒看過,不過我想應該有吧,宇宙這麼遼闊,一定有其他高等生物存在。」 「其實,說‧不‧定你正和外星人在對話。」 「咦?外星人?你是說你是外星人嗎?」我瞪大眼睛看著他。 「不是。我是說住在我身體裡,控制著我的那幫外星人。」他很平淡地說著,像是在說一件眾所皆知的事實。 「這…那你是說你被寄生了,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?」 「不是,那根本是無稽之談。說起來有點像是駕駛飛機那樣。」 「駕駛飛機?」我重複他的話,然後張著嘴有點痴呆地看著他。 「沒錯。駕駛飛機有手動駕駛和自動駕駛兩種。只有在控制我的外星人設定自動駕駛的時候,我才能自主行動,我才是我自己。」 「那你現在是手動駕駛囉?」 「不知道。」 「不知道?」 「對啊。有可能外星人正在手動駕駛,但為了怕被看穿,裝成我說話的樣子和你對話。」 「如果外星人要保密,又何必告訴我?」 「不知道。或許你‧也‧被‧外‧星‧人‧控‧制‧了。」我?沒有吧?不過這也很難說,我的確有時會做出一些難以置信的事。 「是嗎?那你怎麼發現他們的?」 「有一天晚上我在睡覺時,突然感覺耳朵癢癢的而醒過來,赫然發現有某種東西從我的耳朵溜出來,很小心翼翼地。雖然很吃驚,但那時我除了眼睛之外,完全動彈不得。」 「耳朵?這麼說他們是住在你的腦袋裡?」我吃驚地問。 「我想…是的。」他降低音量,儘管旁邊一個人也沒有。 「那麼…」我不由得跟著降低音量。「他們長什麼樣子?」 「約莫半截大拇指那麼高吧。但我那時半閉著眼睛,而且沒開燈看不清楚,只聽到他們用一種從來沒聽過的語言交談,悉悉沙沙悉悉沙沙地說著唷。沒多久其中三個外星人離開不知道去哪,剩下的外星人又小心翼翼地從我的耳朵回到我的腦袋裡,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耳朵麻癢難耐。」 「等等,你說…有外星人離開?」 「嗯。我猜想他們可能是要去控制另一個人。」 「是嗎?」說著,我們陷入一片沈默。 「你相信嗎?」過了一陣子,他突然問我。 「這個嘛…我不知道,或許是真的吧。不過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,請恕我無法說我相信。」 「這也難怪…」他似乎有點失望。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,但之後當我睡覺的時候,我常會注意耳朵會不會癢,或是對著空氣說「外星朋友,你們在的話就出來吧」之類愚蠢的話。 但如果你有過這種經驗的話,請告訴我,相信友人E會很樂意見你,或許住在你腦袋裡的外星人,曾經住在他腦袋裡也說‧不‧定。
- Nov 28 Mon 2005 17:54
【友人E】序篇

我有個朋友,認識他很久了,但到底實際上有多久,連我也搞不清楚,而且照理說認識很久,應該就是學生時代的朋友吧?但我印象中卻完全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,甚至於就算你現在要我描述他的樣子,我也只記得他有戴眼鏡,頭髮中分,但不是梳得很整齊,看得出髮線的那種,除此之外只剩下模糊的影子,很誇張吧。更誇張的是,對於他的職業、家庭、喜惡、星座等等基本資料,我是一‧點‧也‧說‧不‧出‧來,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他,他也如實回答了,只是一旦回想起來,只剩下他嘴唇在動的影像,完全想不起他說了什麼,像是在看沒字幕的默片。或許他有「能讓人忘記」的能力,或是他擁有像MIB裡頭那種消除記憶的機器也說不定。不過幸好我還記得他的名字,貨真價實的,但為了保護當事者,我還是決定不公開,姑且稱呼他為友人E吧。 特別提到友人E,是因為他常常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,可能因為他沒有其他的朋友,每次一想到他都會馬上告訴我,只是由於他那特殊能力的關係,我只記得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,不過我想我還是記錄下來,以證明友人E的存在。